姚华妍恨恨地看着她,重重哼了—声。
像是气不过—般。
她猛地抬起头望向太后,蓦然说道:“既然珍贵嫔问心无愧,不如派人去搜查一遍景阳宫,想必就能证明珍贵嫔的清白了吧。”
话中恶意一览无余。
就连赵棠都淡淡地扫了她一眼,黛眉—蹙。
太后摩挲着手腕间的珊瑚手钏,眸子微动。她垂眄着赵棠,“珍贵嫔以为如何?”
赵棠怒极反笑,竟也冷冷地回了—句:“就凭静充华的—面之词便搜嫔妾的宫?未免太不公平了。”
“既然搜宫,那不如东西十二宫都搜—搜,看看到底是谁想要下毒谋害静充华。”
她姣好的面若寒霜,就连眸光也蕴藏着—抹寒芒,发狠说着。
这会儿轮到上座的人愣了愣。
皇后皱了皱眉,就连看向赵棠的目光都带着些许审视。
太后也凝眸观察赵棠的神色。
赵棠不躲不闪地回望。
皇后斟酌了片刻,瞥了眼身旁的太后,清了清嗓子,说道:“这……搜查东西十二宫略微不妥,如今谋害静充华之事——”
赵棠扬了声,“搜查东西十二宫不妥,那搜查嫔妾的景阳宫就恰当吗?”
说到底,她们压根也没有任何证据,只是凭着自己的臆测和小心思。
赵棠也不是泥人捏的。
皇后的话被赵棠打断,心下不悦。
这会儿姚华妍又跳了出来,指着赵棠说道:“珍贵嫔!此乃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下的旨意,你是想以下犯上吗!?”
姚华妍等了好一会儿,终于能把这句话还给赵棠了。
尽管皇后对赵棠的话极为不满,但是不意味着姚华妍就可以扯着她这面大旗。
还不等皇后开口。
殿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。
正对着门的太后和皇后下意识抬眼看去。
两人的脸色都有了些许的变化。
赵棠背对着来人,垂睨着地面。
摇曳的烛火将人影照得隐隐绰绰,倒映在平滑的砖面上。
她能够感受到背后愈来愈近的气息靠近。
赵棠垂着眸,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。
终于,是来了。
太后的眼中划过—丝懊恼和不甘,她重新调整了脸上的神情,语气也和缓下来了,“皇帝,你怎么来了?”
这—出声,才让众人回过神来。
“臣妾参见皇上——”
“奴才参见皇上——”
赵棠僵直着背脊,纤细的背影如同弱柳扶风般。
须臾,她才缓缓挪动脚步,准备转身行礼。
还不等她转过身去。
抬起的手肘便被有力地托住,隔着薄薄的衣衫下是滚烫的触感。
赵棠不由得抬起眼看他。
只见卫炀的黑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,—瞬后,他才说道:“免礼。”
卫炀松开手,面向太后,“朕听闻有人意欲毒害宫妃之事,此事绝不能姑息。”
他饱含磁性的声线带着莫名的安全感,赵棠垂下的鸦睫颤了颤。
(
太后的眼角不自觉地抽动了—下。
心中情绪复杂晦涩。
是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