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十天当中，无论他们如何对自己动手，陆轩就是一句话没有说过。
十天之后，对方的老大出现在了这个因冷而潮湿的地下室，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陆轩，只说了一个字，“好！”
从此之后，陆轩成了他的合伙人。
也成了游走于灰色地带的影子。
现在这种东西对于他来说，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，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。
赵勇泄愤似的抽了几十鞭子，直到自己再也没了力气。
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，看着被自己打得皮开肉绽的陆轩。
陆轩现在明明浑身是血，狼狈得不得了，但是那一双眼睛肿确实亮得可怕，甚至是还带着一丝鄙夷的神色。
仿佛在问他，你就这么点力气吗？
“你他妈的到底是不是人？”
赵勇猛的上前一把抓住了陆轩破烂不堪的衬衫，高声质问。
“嗤！”
陆轩嗤笑出声，他斜着眼睛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血，说道，“我不是人，我是鬼，我是地狱爬上来的恶鬼，小心我以后吃了你！”
“好！”
赵勇看到他此时依旧还能笑得出来，咬牙喝道，“老子今天就要看看，一会儿你还能不能笑！”
“给我弄一桶盐水来，越浓越好！”
赵勇头也不回地高声大喝。
陆轩的身上现在全都是伤口，深的地方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。
如果真的要是拿盐水来往身上一倒，盐水刺激伤口，普通人怕不是就能直接疼的晕过去。
“哈哈！”
陆轩看着赵勇那气急败坏的样子，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盐水又能怎么样？
不过就是疼些罢了！
他陆轩最不怕就是疼。
不一会儿的功夫，一大桶盐水被人拎了上来。
没等对方递上来，赵勇就忍不住抢到了手中，然后举过了陆轩的头顶。
“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赵勇眯着双眼，盯着陆轩的眼睛开口。
只要他能从陆轩的眼睛中看到一丝害怕或是愤怒的情绪，赵勇觉得自己就赢了。
现在已经不奢求陆轩能够求饶了。
可惜陆轩瞪着他，表情依旧是漫不经心模样，别说是害怕了，那眼睛带着的是明显的嘲讽与戏弄。
“你大爷的！”
赵勇大骂一声，他把那满满的一桶盐水全都冲着陆轩的脑袋上倒了下去。
哗！
陆轩从头到脚湿了个透。
高浓度的盐水顺着他的伤口渗了进去。
剧烈的疼痛就像是一根根针一样，不停地刺激着他的神经。
身体忍不住颤抖着，疼痛的感觉一浪高过一浪，仿佛都已经渗进到了他的骨子里。
陆轩艰难地扯起了嘴角。
他曾经在困境中挣扎过，那种绝望远比这种疼痛更难捱。
就像是现在，如果不能忍受这种痛苦，把一切全都说出去，对方找到王常雨，打乱今天的直播。
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一切，就会因为他的原因，重新落回到谷底。
陆轩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。
所以相对这些来说，疼又算得了什么呢？
疼痛让人清醒，也让陆轩更清楚的明白，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？
他不会放弃，更不会求饶认输。
盐水冲淡了他身上鲜艳的红色，陆轩再一次抬起了头，透过眼前不停向下流动的盐水，看向了站在身前赵勇。
